第30章 耒耜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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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重铸的青铜耒耜插入地脉时，长安城所有婴孩突然止啼。更夫张大眼看见承天门匾额渗出黑血，"农为君纲"四字竟长出麦根，将石匾撕成碎片。

李昭阳的右臂完全青铜化，指节间缠绕的麦根刺入传国玉玺。玉玺裂缝中爬出三百只青铜螽斯，每只虫腹都刻着《月令》残篇。

"这才是真正的穰灾！"柳寒霜扯开衣襟，心脏处的鼎核正在吞噬她的血肉，"武帝用玉玺镇压龙脉千年，如今..."

螽斯突然齐鸣，声波震碎太极殿基座。地底露出巨型青铜齿轮，齿缝间卡着历代《荒政书》残卷——饥民的怨气成了驱动齿轮的燃料。

李昭阳的青铜手臂突然被齿轮吞噬，关节处浮现光轮："原来九鼎是农脉的计时器！"他看见每个齿轮齿牙都对应着王朝兴衰，武帝的脸在光轮中狞笑。

柳寒霜的鼎核突然暴长根系，缠住光轮枢纽："这才是武帝真正的永生术——把农脉变成日晷，让历史循环收割！"

齿轮加速转动，长安城开始虚化。朱雀大街的粮商突然褪去人形，化作西汉陶俑——整座城正在退回武帝时代！

李昭阳的青铜臂突然逆向生长，指节化作《汜胜之书》竹简卡死齿轮。柳寒霜趁机将鼎核塞入光轮中心，鼎身浮现大禹泣血图："当年禹王分九州不是治水..."

齿轮轰然炸裂，迸出的不是铜片，而是带血的《山海经》残页。每页都记载着被抹去的农耕神话：神农氏剜目为日，双足化耒耜。

"农脉从来不是力量..."柳寒霜的瞳孔突然流出血泪，"是文明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