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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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幕与记忆里的重叠，因为头晕她甚至不太能看见那人的脸，但是她已经完全可以想象出来他摆出了一张什么样表情的脸。

“……艾尔海森？”

“嗯。”

这冷淡的声音，以及先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确实是他没错了。

眩晕感消退，她看着他，没有半点生疏客气的意思，“快搭把手，你应该不忍心看我一个柔弱的女子从上面摔下去吧，谢谢。”

“似曾相识的场景，一般来说，不会有人挂在同一个扶梯上两次，而你总是会有一些让人无法预料的举动，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艾尔海森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很大，几步就到了她梯子下面，朝她伸出手。

“挂”这个字就用得很灵性。

斯黛拉握住他的胳膊，借力从扶梯上下来，感受到他肌肉的力量感，十分羡慕，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不像自己这样柔弱。

两只脚都踏实地踩在地面后，斯黛拉一点也不在意他生人勿近的气场，朝他使使眼色，“再帮我拿本书，谢谢。”

他睨了她一眼，“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你刚刚不是才说要对自己的身体要有认知吗？我这不是够不到吗？帮帮忙，谢谢。”

他看了她两秒，转身轻而易举地拿到了高处的书，递给她。

斯黛拉从他手里接过书，笑容明媚，晃晃手里的书，“谢谢，那我就先去看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请便。”

斯黛拉不客气地走到一旁的书桌，坐下来专心地看起了书，丝毫没注意到，对面什么时候坐了人。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中黛拉看完手里的这本书，神清气爽，感觉她又能多活一天。

她阖上书，视线落到对面之人精致的脸上，看着他的脸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艾尔海森察觉到她的视线，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视线又回到书上，“看我干什么？字又没长在我脸上。”

她眼珠一转，嘴角上扬，“艾尔海森，听说你现在是书记官了，还没恭喜你呢，真不愧是你，我们知论派的天才，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书记官。还听说了你们拯救小草神的事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让人望尘莫及......”

斯黛拉冲他眨眨眼，可惜他的视线一直没从书上挪开。

“好了，停止你浮夸的赞美，有话直说。你是想借什么资料？”

斯黛拉点头，“嘿嘿，是的，不愧是你，一猜就知道了。时间是多少摩拉都买不了的珍贵宝物啊，我损失巨大，所以我应当抓紧一切时间好好弥补。艾尔海森，你那里应该有收集近几年关于符文学研究方向的论文和新出版的相关书籍吧？”

他放下书，湖绿色的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哦？那你又想用什么来交换？”

“交换”是斯黛拉搞出来的习惯。

在没有正式认识艾尔海森前，她就听过他的名声，学院里特立独行的天才。因为第一次窘迫的相遇为契机，她们才算是正式认识。

身体的健康情况受学习值多少的影响，斯黛拉那时候因为已经攒了几年的学习值，她的身体状况总体来说是比现在好的，但又因为她那时因为一篇课题过于劳累没有好好休息，眩晕突然发作，才造就那样窘迫的相遇。

那时候的她也让他帮忙搭了一把手，在那之后两人也没有太大的交集，偶尔只是会在智慧宫遇见时打个招呼。

她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和他交朋友的必须任务，更何况艾尔海森是她最不擅长应对的那种类型，但是因为当时恰好他手里有她感兴趣的东西，她又主动与他结交。

斯黛拉很会把握度，遇到时会找他搭话，但又不会次数过多使人厌烦。在斯黛拉认为两人相处还算称得上融洽的时候，提出了她的请求。

斯黛拉只是想借阅他的藏书，当时有几本文献她苦寻不到，几经打听听说他那里有，这才打起来他的主意。但是在须弥，知识本身就是宝贵的财富，她不会白占他便宜，于是提出两人互换书籍。

其实斯黛拉认为他会答应她的想法，似乎有一点是源自于对她的好奇。她注意到了他探究的目光，她不知道她身上有哪点让他感兴趣，但总之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的藏书也很多，两人会经常交换彼此的书，渐渐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的书柜里有他的书，他的藏书里也混着她的书，经常两人窝在书房的一角看书。

“在想什么？经常分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斯黛拉思绪回到现在，慢半拍说道：“没什么，这次可能没什么可以交换的，可以让我先写个欠条？以后我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与你交换。”

艾尔海森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她跟着他回去。

他现在的房子在一个好地段，距离教令院很近，令斯黛拉羡慕不已。

她跟在他身后进去，好奇地打量，她听到了有点熟悉的声音。

“艾尔海森？你……”屋内的人本想说什么，察觉到了动静不对，似乎回来的不止一个人，他止住了话头，转过身来观察情况。

斯黛拉也有点诧异，瞪大了眼睛，“卡维前辈！”

她没想到会在艾尔海森家遇见卡维前辈，在她的印象里，他们两人在一次合作课题不欢而散后，就再也没有往来。不过想想也是，几年过去了，说不定两人早就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