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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裴书翰倒是要冷静许多，脸上没有太多神情，只是在沈寒月出现的那一刻脸上还是出现了一丝震惊。
守卫们拿着长枪利剑，将沈寒月团团围住，一直在边缘试探着，都知道她是北宸的长公主，伤谁都不能伤了她。
裴书翰站出来，挥了挥手示意守卫们退下，朝天启皇行了一礼，并未有要为难沈寒月的意思，“父皇息怒，祭祖仪式上永淳公主的性命受到了威胁，是我等安防措施未做得当，理应给公主一个交代。”
“想必公主也并非此意，不过是因为心中过于恐惧，一时间的恼怒，出言不逊。”
话音刚落，沈寒月的嗓音再次在金銮殿上响起，“太子殿下说笑了，本宫所言句句真心，天启大势已去，迟早要亡。”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双手交叠放于腹部，正襟危坐，具在打量天启皇的脸色。
天启皇不怒反笑，“公主可知这是在哪儿？”下一瞬脸色大变，由笑转怒，指尖重重地一下又一下的戳着龙椅的扶手，“这里是天启，是临都城，是金銮殿，不是北宸皇宫！朕理解公主心中的愤恨，但也容不得你放肆！朕敬你三分，并不代表天启就畏惧北宸，不敢开战！”
沈寒月仿佛听了个笑话，不禁嗤笑一声，“天启确实不敢与北宸开战，因为你们没银子，国库早就空了。”
面纱之下，她笑得有些邪魅，不过众人也只看得见她弯弯的眉眼。
压抑的气氛瞬间升到了顶端，天启皇哑然，缄默不语。
爆裂因子不停地在空气中碰撞，擦出无数微小的火花。昨日与裴启轩一见，她已经敢确定一直在背后布局的人就是他，裴启轩敢邀她到朝堂上来，不闹出点动静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胡说八道！”天启皇鼻孔微张，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发出低沉的咆哮，双手紧握成拳，额角青筋凸起，随时都可能下令杀了沈寒月。
不过沈寒月知道，他不会，天启不敢也不能惹怒北宸，如今的天启犹如一棵即将枯败的老树，仅凭一口气吊着，苟延残喘罢了。
别看天启皇现在这般威风，手中的实权又有多少，兵权尽数在苏林玥手中，余下的皆在殷家，定远侯府，而三省六部个个阳奉阴违，背地里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此看来，这皇帝就是个没有实权的空壳子。
“陛下息怒。”喻珺珩站出来打圆场，“不管今日永淳公主所说是否真心，那也却是事实，天启的局势陛下应该比我等更加清楚明了，确实不宜与北宸结缘。”
“既然北宸既往不咎，主动提出与我们联姻结盟，我们也该拿出该有的诚意，公主受了委屈恼怒也是应该的，我们更不应该加以指责。”
沈寒月看向说话的紫衣朝臣，他是在场唯一一个站出来劝阻天启皇的，其余哪个不是吹胡子瞪眼，附和天启皇。
他站在一群老家伙里，格外显眼。
紫衣？年纪轻轻竟是内阁权臣，沈寒月不由得开始好奇那人是谁了，究竟是才学了得，还是和其余人一样，拿腔作势，背地里也是个坐吃空山的。
“喻大人说得在理，当下确实不宜与北宸结缘，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将逆臣捉拿归案，给永淳公主一个说法。”韩昭清站出来附和道，“何况，贼人的目的不止是为杀永淳公主，挑起两国矛盾这么简单，还关系着这背后的夺嫡之争，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太子的安危，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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