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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二氧化碳少,气温低,平房夏天住着凉快,冬天就难受了,没有炉子压根坐不住,偏偏胡誉家火炉就出了问题,内胆坏了,胡父将其拆下来敷了水泥在外面晾着,暂时用不成。
胡誉在灶边坐下就不挪窝了,他笨拙的喝完鸡汤,捧着纸抹干净嘴,吁了口气正打算严肃的跟他妈说说自己遇上的东西,不经意间就瞥见了角落木盆里泡着自己染了血迹的毛衣,于是不知怎地就想到了救自己的人,遂问道:“妈,帮我的那个人是咱村的?”
“不是村里的大晚上的来咱们村干嘛,就小时候常跟你一起玩的。”
胡母一边熟练的做事一边嘀咕道:“说起来你俩也算是有缘分......”
“什么?”
胡誉歪着脑袋凑上耳朵去,表示自己没听清,“什么缘分,谁啊。”
胡母差点说漏了嘴,她没好气的瞥一眼胡誉,暂时不打算将救他的人就是他相亲对象的事说出去,“就肖和尚家儿子,肖衍,你还记得不。”
“肖衍?”
胡誉琢磨半晌,压根没印象,“肖和尚我倒是知道,他什么时候有儿子了?你不是说他是和尚,不娶媳妇的吗,哪里来的儿子。”
“你少和尚和尚的喊,你爸听到又要说你。”
胡母放低声音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时候我刚嫁过来没多久哪知道这些事,肖衍小时候一直是跟他爷爷住,就在你爷爷家隔壁,你们还经常在一起玩呢,不过以前他好像不叫肖衍,叫什么小山还是小一的,记不太......”
“哦!”
胡誉突然想起来了,咋呼道:“小野狗!是他不?!”
胡母皱眉:“......好像是这么个叫法,他当时叫啥来着,怎么会叫出这么个绰号来。”
胡誉瞬间泄气的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妈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一笑,面无表情道:“叫肖野,小野狗是我带头喊的,小时候我就没跟他玩过,还经常拿绰号嘲笑他,所以你说现在他救我不是很讽刺嘛,我能不能申请不去跟他道谢,怪尴尬的,我要脸。”
胡母:“......”
“妈,你说,他改名是不是因为绰号这事啊。”
胡誉尴尬完又费解道:“可这名字也好不到哪儿去啊,肖衍,小燕纸?消炎药?还不是顺口就能取好多绰号。”
胡母:“......”
胡母看着自家恬不知耻的儿子,突然觉得还是人家儿子好。
胡誉见他妈不理他,遂干笑几声,正打算说点啥圆场,警察上门了。
做笔录时胡誉这才知道,就在几天前村里还出过两桩命案。
两名死者在三十来岁左右,皆死于一种手法,死者的头盖骨被凶手整齐的切割开来,他们整个脑袋都是空的,如同个被掏去瓜瓤的西瓜,被发现时他们的头盖骨很是规整的盖在原处,丝毫看不出伤口,若不是因为搬运时头盖骨掉下来,或许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出伤口来。
可就是这么丧心病狂的案手段,凶手却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警察查了几天也没什么结果,这使得竹林村的人人心惶惶,过个年都担惊受怕,胡母胡父当时也是担心胡誉害怕就没敢跟他说,哪知道就是因为这些顾虑,就险些让胡誉送了命,现在听警察一说,胡母又忍不住后怕起来。
胡誉也不禁后怕,但听完这两桩案子后也让他更加坚信自己遇上的不是寻常物,他出奇冷静的将事情经过丝毫不差的口述出来,在一群人不可思议的打量下十分笃定地说:“我敢保证,袭击我的肯定不是人,虽然我没什么证据,但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胡父听胡誉描述的跟肖衍的八九不离十,不由一脸凝重。
警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问了些其他问题后又倒回来重新问了一遍想一些突破点,然而胡誉也只能再次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根本说不出其他细节来。
警察见问不出别的,只得叮嘱几句后就离开了。
“难不成真有鬼?”
胡母看向胡父,冷不丁地说。
胡父啧了声,睨一眼胡母,说:“大过年的,少说晦气话,你东西准备得咋样了,我带胡誉去老肖家走一趟。”
“我这就去打包。”
胡母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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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誉披着身米白羽绒服,里面一件暗红色毛衣,衬得他皮肤白皙,黑发柔软,垂着两只受伤的手跟在他爹后面,似条乖顺老实的狗子,经过几条巷子,到了肖家。
来开门的是肖衍,胡誉有些不自在的看向他,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只好抿着嘴角向他点了点头。
肖衍略微勾起唇角,侧身让两人进屋,领着他们去堂屋坐。
堂屋里很暖和,家具摆放整齐,沙发干净且柔软,火炉烧得十分旺盛,炉盖上放着个沙沙响的水壶,炉盘上还堆了些瓜子花生,令人心生惬意之感。
“你爸不在?”
胡父将端在手里的小锅放到桌上,拉了条椅子来坐,胡誉则是坐在沙发上,想摸出手机来打发时间,一双手却啥都做不了。
“去德叔家了。”
肖衍倒好茶,分别摆放在两人面前,随后在肖衍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主动朝胡誉说:“我去给你找根吸管?”
胡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起身去找吸管了。
所以说这么问一句到底有什么用,在两个男人面前证明你细心体贴有什么意义?后知后觉对方为什么给自己找吸管的胡誉十分不解的心想。
胡父看一眼胡誉,抬起茶吹吹,啜了几口。
几息后肖衍拿来根吸管回来给胡誉放杯里,又将水杯朝胡誉面前推了推,胡父这时放下喝得差不多的茶杯,对肖衍说:“我去德叔家帮帮忙,你们俩聊。”
胡父说着起身就要走。
肖衍尚未说话,胡誉见状忙跟着起身,说:“爸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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