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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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厨房里传来胡母炒菜的动静，胡誉缩在沙发上望着电视发呆，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却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这时手机突然叮咚一声，屏幕亮起，显示微信收到一条消息。

胡誉点开来看，消息是肖衍发的。

肖衍：待会儿记得看看伤口，注意别感染。

胡誉如被醍醐灌顶，这才知道自己心里的不安哪儿来的，原来是因为手被变婆的指甲划伤了，那玩意儿的指甲这么长还不干人事肯定不干净，就算没尸毒估计也全是细菌，还不知道会将什么毒过给他，胡誉抬起被包得严实的手掌翻看，莫名脑补出无数个伤口被感染化脓或者长虫子的画面就忍不住满脸嫌弃的打了个噤，无比恶心。

他顾不得回复肖衍，就扯着嗓子冲厨房里喊：“妈，我手上的伤口有没有给我消毒啊！”

“什么？”

胡母炒菜听不到，也扯着嗓子问。

胡誉哎了一声，丢下手机，跑厨房去冲他妈扬了扬手，焦急地问：“你昨天有没有给我的手消毒啊。”

“都多大人了，还咋咋呼呼的。”

胡母并不知道胡誉被变婆盯上的事，只匆忙的瞥一眼他的手就继续炒菜，“手是肖衍给你弄的，我也不清楚，你问问他去。”

于是胡誉又跑回堂屋里，直接拨了肖衍的电话。

“喂，怎么了。”

肖衍将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一边炒菜一边问。

“我就是想问问，我的手有没有消毒。”

胡誉惴惴不安地说。

“嗯，消了。”

肖衍说：“待会儿你自己拆来看看伤口有没有问题，要是没什么问题勤换药就行。”

胡誉松了口气，忙着检查伤口，就匆匆将电话挂了。

他手嘴并用，费七.八力的将纱布解开，看着涂得泛红，大大小小深浅不一却没什么怪异之处的伤口，悬着的心总算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胡誉自己找来碘酒将所有划痕仔细擦了一遍，见伤口虽然多却不严重，就懒得包纱布了。

天彻底黑了。

胡誉吃完饭想去上厕所，然而一想到厕所在房后，外面又黑漆漆的他就不敢去，别到时候上个厕所让那鬼东西钻了空子就完了，他憋了半天，感觉还是憋不住，只得觍着脸对正在看电视的老妈说：“妈，你能陪我去下厕所不。”

胡母看他一眼，也没说啥就起身去找电筒，恰在此时，门咚咚闷响了两下。

胡誉忙去开门，然而打开门外面却没有人，院子里静悄悄的，昏黄的灯轻轻摇晃，有两只蛾子绕着灯泡扑腾着翅膀，在光线的投射下而显得硕大的影子诡异无比。

胡誉皱眉，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只探出个脑袋四处看。

胡母拿着电筒走来，问道：“谁啊。”

“不知道。”

胡誉警惕的盯着光线无法照射的地方，心里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我打开门外面就没人，妈你刚刚听到敲门声没。”

“有啊。”

胡母打开电筒四处照照，见没什么人，遂不甚在意地说：“估计是什么野猫野狗的，你不是要去厕所吗，快走吧，外面冷飕飕的，明儿得让你爸把内胆装上。”

胡誉有些迟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蛰伏在黑暗中盯着自己一样，可即便心里有多不愿意，生理却容不得他抗拒，胡誉只好随手拿起立在门边的竹棍挨着胡母去上厕所。

“妈，你还在不。”

胡誉蹲在茅坑里，不敢使力的用两根手指捏着棍子平均三十秒就问一次。

胡母前前后后被问了不下十次，索性懒得应他逗他玩。

“妈？”

胡誉不确定的小声喊，声线都有些发抖，同时开始拨打他妈的电话。

胡母正想继续逗他，谁知兜里电话响了，她刚拿出手机，电话就被挂断了，随之响起的是胡誉在厕所里的咆哮声：“你真是我的亲娘！一把年纪了还玩这套！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胡母：“......”

“多大人了。”

胡母被胡誉突如其来的发飙弄得莫名其妙，不解道：“上个厕所怕成这样。”

胡誉无fuck可说，觉得很扎心，因为不想他妈担心所以没有把自己现在的处境说给她听，结果没换来特殊照顾也就算了，还搞得他上了一个有史以来最难受的厕所！

回到家，已经没有心情看电视的胡誉径直回了房间，开着灯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玩手机。

胡誉家房子是所类似四合院的平房，不过左右两面都没有屋子，只砌了两堵高墙，再简单搭建两个能遮风挡雨的棚子，平时堆点杂物搭个鸡窝，再停辆摩托，简单至极，房是左中右三间屋的标准，三间再分为前后两间，中间的堂屋为客厅，堂屋后是胡父胡母的房间，胡誉的房间则是在左厢房的后面。

六间房，每个房里都开了一扇窗，窗口上焊有钢筋，窗户则是带有花朵纹路的磨砂玻璃，从房里推开窗户，就是后院。

胡誉的房间里拉着一块落地窗帘，将有窗户的那面墙挡得严严实实，使得屋子里看上去多少暖和些。

外面隐约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胡誉坐着刷了会儿视频评论后躺在床上缩到被窝里看下载好的电影。

电影十分无聊，胡誉看得昏昏欲睡，思绪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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