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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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燃巡着猫叫的地方看去，一双发光的眼睛在角落里面晃荡。

“过来，梨花。”她带着欣喜的语气，小声说着。第五律慢慢松开了施燃的手。

梨花“嗖”得蹿到施燃怀里，舔着毛，不停叫着。施燃轻缓抚摸梨花的后背，“跑的时候把你落了。”

第五律虽掀开了眼皮，但脑袋仍是懵懵懂懂的，他凭着仅有的清醒和直觉，趁施燃不注意，侧过身子，耳根通红擦着。

施燃抱着梨花扭头，借着微薄的月色，见第五律背对着她，月光似一条灰色的薄带贴在他后背，施燃轻轻摇着他的手臂，却只听见一声闷哼。

便忙收了手，“怎么了，第五律。”

施燃以为碰到他的伤口，将他弄疼了。

第五律并未应答。施燃着急道：“我们快些走，在这里呆着本来就只是权宜之计，我怕他们会折回来。现在你烧退了，清醒了，有行动能力的话，我们还是得另找地方躲着。”

第五律转过头来，脸上已经红成一片。

“第五律？”她晃了晃手。

施燃又数次叫了他的名字，见他痴痴怔怔地望着她，手摸上额头，立刻就叹了一口气，“怎么又发烧了。这身上温度就跟潮一样，涨涨落落、落落涨涨，就是不带停。”

第五律渐渐阖上眼皮。

施燃见此，皱了眉头，立即捡起地上散乱的东西，塞进包袱，又将梨花放进去，栓好，将包袱套在脖子上，架起第五律，将他扶下塌。

一碰地，第五律便双腿发软，身体倾斜，险些带着施燃也跌倒在地。

施燃抹了一把脸，站直身子，将第五律拖出门。一跨出门槛，她就瞧见不远处橘光点点，有一行黑点跟着橘点移动。

她心头一惊，忙拍打第五律的脸，“清醒一点，第五律。”见不起效，又连忙将第五律拖回去，准备从后院跑。可打开后院门，拖拖拉拉走了一步，就被荆棘丛密密麻麻尖利的刺给赶了回去。

她心头凉了半截。

时间慢慢挪着，施燃站在原地度秒如年。她突然想起后院有个牛棚，便折回去，把第五律拖进牛棚最里面角落，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放到第五律怀里。

垂眸瞧着第五律的脸：“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来找你，自己保重吧，千万别给烧傻了。”

又将第五律全身上下厚厚盖了一层干草，将干朽的栅栏竖放角落，以遮掩干草，再把破损的牛槽拖到干草前面，混淆视听。

一切做好后，施燃走出院门，见那群人已在屋子不远处，便隐着身形往屋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不轻不重抱怨着，“哎呀，这里怎么有鹅卵石，害我滑了一跤，第五律，你快点起来，我们还要快些往城里去，不然就会被那些人找到了。”

施燃的声音，在这寂寥无人的灰黑色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垂着头，在原地默了一会儿。

听见脚步声哒哒过来，那群人扭头看着她，便佯装发现他们了，慌忙伸手往前跑着，“第五律，你等等我，他们过来了，不要往林子里跑，那里没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