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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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两间低矮的平房，是族中自建，已经有些年头了，不过经常翻修，看着倒也清整。

走到族学旁，就能听到内中童子读书声。

这个世道，读书人身份地位高，学子们也勤奋，倒是辛苦了先生。

因为只有崔父一个先生，早晨教一批，下午教一批，都是为了照顾童子们的进度。

这也是崔父琢磨出来的方法，毕竟教了十几二十年的书，也有着自己的安排。

崔秀的弟弟崔平也有十二岁了，学的东西和刚进学的童子们不同，自然是和一些年纪大些的孩子们放在早晨教授。

到了下午，崔父便会安排他们回家自作课业，只是崔平是个定不下心的，平时比较顽皮，虽然经常被崔父教训，也不太喜欢憋在家里读书，这才跑出去玩耍。

站在平房外头，崔秀看着里面的几个孩子，没有打搅，转把注意放在了崔父身上。

崔父年纪比徐氏还要大些，如今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

崔父身材高大，模样清俊，须发灰白，与崔秀有六七分相似，事实上崔秀高大的身材大部分也是继承崔父。

只是如今老了，常年借着油灯翻书，终究有些佝偻，眼神也不大好了，融合了原主的记忆情感，崔秀心里也微微泛酸。

崔秀在屋外站着，有眼尖的童子已经注意到了他，只是迫于崔父先生的压力，不敢出声，偷摸看着。

只是这样一来，难免就乱了读书的节奏，崔父眼力虽不好，教了这么些年的书，在课堂上总是对哪都熟悉，一下就注意到了。

训斥了几句，他总算也发现了崔秀。

放在平时，就算有人来找，不是什么急事他也不会放下手里的书，不过这回毕竟不同，崔秀乡试归来，他还是很关心的。

“好了，今日便到这里，你等可回去了，不过回去不可贪玩，明日我还会检查课业。”

说罢，挥了挥手，任由童子们兴奋离去。

双手往身后一背，就走了出来。

“回来了？”

走近看了看崔秀，微微点头，崔父神色微微有些波动，不过并没有太大变化。

本有些认得崔秀的孩子，还想过来找崔秀玩耍，见了夫子，也不敢过来了。

“父亲！”

崔父与徐氏不同，素来严厉，崔秀有原主记忆，早已习惯。

“乡试如何？”

“学问不足，未能上榜，孩儿惭愧。”

崔秀低头。

“......你年纪还小，这三年好好研究学问，莫要懈怠，下次考好便是。”

没有想象中的责怪，崔父微微一叹，只是勉励了一句。

“是。”

原主在崔父面前，一直都是比较老实的形象，崔秀暂时也不准备改变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