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子从那莫名其妙的梦中苏醒的时候,她的心情格外复杂。
比起自己的垃圾同人文在梦中公开处刑,让她清醒以后依然很尴尬这件事,反倒是现在醒来以后耳畔传来某个烂片男主角的声音,更让她更加烦躁。
“终于醒了,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无惨的口气有些抱怨的意味,显然叶子从昏过去到现在已经过了许久。但她明显没有get到这层意思,仅仅只是因为一醒来听到无惨的声音而感到生气,就算无惨的声音是大关的声音,对于叶子来说也是如同魔音入耳,恨不得一拳打爆无惨的狗头,以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事实上,她也真那么做了。
当无惨因她不理会他,走到她身边,蹲下想要触碰她的时候,听到脚步声的叶子当即朝着声音的方向给了一拳,但是对于无惨来说并没有起什么用。叶子的拳头并不凶狠,在她朝他挥拳的一瞬间,无惨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制住了她。
动被制住的叶子开始挣扎,想要甩开那个家伙的手,但是无惨的力气慢慢加大,仿佛想要捏碎她的骨头一样,让她不得不停止了挣扎,痛呼出声,但是也没有向无惨开口求饶。她硬撑的模样落入无惨的眼里,他皱起了眉,手上的力道继续加大,直到她疼得差点哭出来为止,他才松手。
松手以后,叶子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干,直接倒地,生理性疼痛的眼泪开始哗哗掉。她总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无惨弄青了,感觉如果无惨再不放手,她的这只手估计也没法用了。
但没法用就没法用了,她今天一定要捶到无惨。
这般想着叶子一边抹掉眼泪,一边支起来打算向着无惨再次挥拳。
这次无惨和刚刚一样迅速制住了叶子,但是动却比刚刚还要粗暴。他一只手抓住她的这次挥拳的手,另一只手则抚上她脖颈上因他而留下的伤口,隔着布带狠狠一按,说:“闹够了没有?”
显然无惨并不满意现在这样的叶子,比初见的时候还令人心烦。
“嘶……没有。”
脖颈上传来的疼痛让叶子倒吸一口凉气,但依然没有认输的迹象,她就如一头被逼绝境的小兽一样,随时随地恨不得豁出去与无惨同归于尽。
但是她也明白,她做不到。
力量的悬殊就注定了这只是一场她无用的发泄,甚至就连发泄都无法发泄出来。
她的背慢慢驼了下来,整个人彻底没了力气,坐在地上。她垂着头,问出了之前没有问出的问题:“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村子里的人做错了什么吗?”
无惨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全都死了,就别问那么多了。”
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是在谈论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样。而他短短的一句话让叶子的心瞬间坠落谷底,她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兽一样。
无惨不喜欢叶子这样,平时的她总是生机勃勃,与现在的她大相径庭。
要说理由,无惨知道,但也感到不屑。
不过是人命而已,为何那么在意?更何况也是他们先觊觎了他的东西!即便珠世说过,‘她本应该活在太阳下’,他也决不会让她离开。
无关感情,仅仅只是因为一件事——他不喜欢。
他不喜欢叶子生活在太阳之下,更不喜欢她在阳光下对别人露出笑容,那过于耀眼,令他呕。
现在他成功了。
虽然现在叶子的状态让无惨不满,但是他也不介意说几句话安抚一下叶子,毕竟他不喜欢她垂头丧气的模样。
无惨缓缓张口:“你以前不是说过吗?人都是会死的,现在只是将他们的死亡提前了一点罢了,人类永远逃脱不了死亡这个命运,不是吗?如果你还觉得难受的话,就把这一切当做一场天灾,死在灾害中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谁能想到灾害的发生,所以叶子你不用在意他们的死亡。”
他的声音格外温柔。
从初次见面到现在,这是叶子第一次听到无惨如此温柔的声音,如冬日的暖阳,会慢慢融化他人心头的坚冰,让人不由自主对声音的主人升起好感。但是与温柔,富有磁性的声音对比,他所吐出的话语让叶子对他不寒而栗。
她很想质问无惨,为什么他总能说出如此冷血的话来?
明明……
“那并不是他们的命运,也不是天灾,这是人祸。”
叶子抬起头,无神的眸子朝着无惨的方向望去,像是在看着他一般,即便对她来说只是一片漆黑罢了,“无惨,是你杀了他们。”
“是的,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的话语直白且冷酷,让叶子噤了声。
——生命在他这里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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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以后,叶子身上的朝气彻底消失不见,她不再与无惨说话,总是带着笑容的脸庞现在却阴云密布,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个讯息——“无惨勿近”,叶子用了最不像她的方式向无惨表达抗议,像个小孩子一样。
叶子的行为出乎无惨的预料,他本以为她发泄完了以后,就会恢复成原样,但那也无所谓,现在的她只能待在他的身旁,这就足够了。
毕竟人类的记性并不好,她总会忘记那个小村庄的人。
无惨如此想到。他希望一切很快能恢复正常。
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向无惨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他没有想到叶子的反抗会持续那么久,甚至到了后面还有升级的趋势。比如说现在,叶子跑了,或者更准确的说,她离家出走了。
这已经不是叶子第一次逃跑了。
在旅途中,有次叶子趁着无惨放松了对她的看管的时机逃跑了,但是没跑多远,就被无惨给抓了回来。但是自那次起,叶子就开始无休止的逃跑,即便每次因眼睛的缘故逃跑不成功,她也没有放弃尝试。
起初无惨因为她的逃跑而愤怒,但当他从泥坑里,树丛中,小溪里找到叶子的时候,他的愤怒又瞬间烟消云散,只是一言不发地将她带回去。渐渐地,无惨不再因为叶子的逃跑而愤怒,反而放纵她的逃跑,原因无他,只是叶子跑不远,再加上这样也能稍微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一点,他不介意陪她玩这样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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