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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告知阿姊这件事……
她得去见阿姊一面,门推开,迎来喜事。
“昭小主,有喜啦,皇帝今儿个翻您的牌子,念您是头一回,样样顾全周到,送来了合卺酒。”
大雪三日,风声凛凛,寒雪斜敲着窗牖,噼里啪啦地撞击窗笼,宫门大敞开,雪花被风吹进屋里,落在门栏上,粘在大氅上。
喜事嬷嬷们涌进了房门,她拥着毳衣,手搂着暖炉,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去找阿姊。
双扇青板门被紧关,昭时弈被婆婆们服侍着沐浴完,抹上红唇,画上纤纤长眉,面中略施粉黛。从梳妆台到门前的雪,清冷的周遭衬得眼前人明艳灼灼,媚骨天成。
嬷嬷们盯着她喝合卺酒,她面露红晕地一手接过杯盏,另一手抚摸着已经汗黏黏的狸奴。
狸奴磨着它的爪牙,忽闻盏中酒香浓烈,惊起,一跃而上争着要将她的杯盏打翻,昭时弈不露声色,抚它下地道:“调皮。”
她又端起合卺酒,唇齿贴杯时想起今日晌午阿姊扇她的两巴掌,害得她忘记说了……
她今早儿听到皇帝驾崩了……不知是真是假。
兴许是假的,不然阿姊和各位妃嫔们不会这样悠闲自在,她今晚也不可能被皇帝翻了牌子,合卺酒入了口,昭时弈将掌心的汗抹在了腰身绸缎上。
狸奴挠墙挠得更厉害了,昭时弈笑着在嬷嬷的眼皮子底下喝完这盏酒,裸身躺入被中,被嬷嬷们卷起来。
酒从唇中偷偷溢出来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没告知阿姊这件事……
大雪停了,凛风也停了,昭时弈变得无比镇静,只有狸奴贴近她的身旁,汗淌得猫毛都稀疏了。
不行,她还是得去见阿姊一面,昭时弈睁眼打破宁静。
可想起被阿姊扇的两巴掌,她脸上又火辣辣地疼。
她阿姊是很有野心的人,是会在后宫闯出一片天地的人。她与阿姊年少丧父,若不是阿姊拼了命地带着她日日勤练女德,苦学礼仪端庄,落败的昭府不可能还有翻身入选两个秀女的一日。
昭时弈心中妥协:“我今日不该在众位妃嫔面前慌慌张张,失了礼仪,让阿姊落人口舌的,现在也不能慌慌张张,在皇帝面前闹出笑话来。”
浑身汗渍的狸奴呼吸平缓,合卺酒的酒效让昭时弈困乏。
*
又是狸奴在使劲的挠墙,昭时弈睁开眼心想:合该怎么教训它!
不给狸奴吃小鱼仔了,或者戒它一顿午饭,可一想到狸奴揣着双手来她面前讨饭吃的可爱模样,她不免笑出声来。
但此时,她在一个狭窄漆黑的盒子里笑不出声……
她现在已经死了吗?
啊!!!!!
狸奴正在棺材缝里磨透它的爪牙,声音烦躁刺耳。
能不能冷静一点!!从前她在闺中睡的木床四周无木壁阻挡,深睡时总一不留神能滚到地下去,如今这桩棺材四方木壁严实,她应该感到安心。
从前她闺中焚的香得严格按阿姊的要求,浓香次次能让皮肤渗入味来去,如今她闻着这桩棺材清香飘逸,她应该感到新奇。
……呼吸逐渐均匀绵长,她努力镇静。
她开始用手,用头,用身体使劲顶棺材,直到她的手肘皮磨破了,发型全乱了,还是推不开棺材时,她崩溃了!最后她试图用指甲,和狸奴一起从棺材缝里磨洞。
狸奴越磨越暴躁,在棺材上上蹿下跳,发出哀怨的声音。
棺材里的呜咽声凄惨,纤纤素指已经沾满了鲜血,可她哪怕是掉了甲片,也不能停息。
有缝了……外面打斗的声令人发怔,玉面狸奴含起地上两颗钉子,从缝中给她塞进去。
棺材被两颗钉子暴力地撬动,染血的手掌握紧钉子奋力敲击着那道缝,一声声震得棺材泛漪。
老天爷开眼,棺材缝发出龟裂的哀鸣,昭时弈从未觉得自己力气这般大过,她撑起棺材,捡起地上狸奴叼来的衣服,一刻也不敢看庭院里打斗的人,转身仓皇而逃。
*
“你们几个快去昭二小主宫中。”
一行人脚不停息,朝她从她藏身的假石前跑来,阻挡她去阿姊宫中的路。
该死!!
两枚长钉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眼含杀气,等着这波人过去,她再次起身准备跑,遂又听见一波人的声音,血指抹了额头的汗,她再次蹲下……
五掌的血滴在白雪上,白服下处醒目的鲜红,鞋履刻样上也粘着雪,她慌乱地用白雪掩埋血迹,用雪摩擦指尖直至鲜血凝固,疼得她近乎晕厥。
“时辰快到了,再不走快点就误了吉时。”奴才们抬着棺材往外走,昭时弈偷看这尊棺材的奢华富丽程度,像是位婕妤……
狗皇帝竟真的让所有嫔妃活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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